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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触即发——《下落不明》 1

【注意事项】

1 这篇文主要涉及的cp有如下几对:叶蓝、喻黄、双花、周江

2 借用了哨兵向导设定,但因个人喜好及剧情需要,并不完全遵循原设定。具体细节差异请看文……中描述
除此以外还含有大量私设,介意者请勿点开

3 为了写的时候减少违和感,就将“蓝河”这个名字作为真名了,当然大春还是叫梁易春不变

4 长篇。挺长的。

 

若没问题请继续下拉

 


 

 

《不触即发》



第一部 下落不明

 

 

 


章一  谁在床头

 

 

早上九点半,蓝河捧着茶杯回到座位上,一脸疲倦地打开电脑。梁易春坐在不远处,恰巧看见他满脸倦容。片刻,蓝河的QQ滴滴滴响了起来。

 

春易老 9:31:32

生病?

蓝桥春雪 9:31:39

还好
就是有点困

春易老 9:31:46

没睡好?

 

梁易春的问题挺普通的,不想蓝河那头没了声音,半晌才回了一句:嗯。

蓝河是上城公安分局新来的实习生,到岗刚第四天。梁易春是他直属上司,看过他学历。蓝河本科念的治安管理,毕业后又考了公安管理学的研。头脑清楚,人也安分,局里同事都说这实习生不错,过几年起码能混个中层干部。

然而蓝河这种失魂落魄上班的样子,大春还是头一回见。

QQ那头,蓝桥春雪正在输入了半天,终于打出一行字:昨晚被人站床头了。

梁易春干公安好几年,类似事情不是没听过。但俗话说得好,事不扰人人自扰,很多古古怪怪的事到最后,多半都是当事人精神过度紧张引起的幻觉。梁易春不怎么信这些,下意识以为蓝河的情况也是这样,没放心上。

等到午休,一干人坐在食堂边吃边聊,蓝河显得有点闷。同事几个问:小蓝怎么了?熬夜打游戏了?蓝河一律笑笑,啥也没说。

他越不说,梁易春越看越不是个事儿。“蓝河,”最后还是梁易春先开金口,“你早上说的站床头是怎么回事?”

蓝河愣了愣,道:“就是恐怖片里经常有的那种……”

梁易春鼓励他:“你把情况说一下。”

大概是怕说了没人信,蓝河开口前犹豫了半天。可一干人等盯着,他思来想去,只能老实交代。

“我昨晚上睡着以后,梦见有个女人站在床头,就这么盯着我看,眼睛睁得很大很大……吓死人了。”

一同事不以为然地夹了块宫保鸡丁:“说得挺像真的啊,穿白裙子?”

“没,”蓝河说,“好像穿着件米色上衣,长袖圆领那种,底下是条藏青色裙子,有点灰,看着特别旧……你们怎么?”

他说着说着,发现同事们对望两眼,吃饭的动作都慢了下来。刚才说话那同事满脸惊讶,但仍追问道:“脸呢?脸长什么样子,看见没?”

“这要怎么形容,呃,她表情挺狰狞,我形容不出长相,头发也不长……”蓝河的口气有些为难,“右脸颊上好像有颗痣,红色的。”

只听当啷一声,众人回过头,发现梁易春的筷子掉在了金属餐盘上。他半张着嘴,满脸愕然,似乎没意识到筷子掉了,笔直盯着蓝河。

“你说的那个,”梁易春咽了口口水,缓缓道,“我们……整个分局都见过。”

 

诚如梁易春所言,H市上下大半警察都见过这张脸,唯独蓝河一头雾水。

 

事情要从入职说起。

蓝河到上城公安分局报道那天,正赶上开大会。办公室没人,他捧着实习申请表到会议厅一看,大批公安干警听课似的坐满一房间,正前方投影屏上陈列着数张现场照片。

主讲那位同志压根没看见他。“……这起事件的性质十分恶劣,我们怀疑是否有必要上报国家部门,过去十五年里……”主讲说着随手把图片放大些,蓝河眯起眼,总算看清这照片拍的,是数块形状可怖的残骸。

作为刚来报道的新人,蓝河结实地吓了一跳。

怎么摊上这么大件事儿?此刻他脑子里只剩这一念头。

H市主打旅游产业,又多名胜风景,按理说,最常发生的治安问题也就是某大楼电表遭窃,或者老外喝高与小贩大打出手云云。蓝河一个公安管理研究生,凶杀案例读过不少,可在这H市地头上真刀真枪杀完人还把被害者大卸八块的,手法之凶残情节之严重,都是头次碰上。

他那天刚下火车,困得不行不说,一心顾着填表,也没仔细听,只快步绕到接待室等着。也所以,蓝河至今知道的事实就是:分局管辖范围内出了杀人分尸的案子,局里正在圈定嫌疑人范围。近几年上头对这些影响恶劣的刑事案件抓得很紧,如果处理不好,掉帽子根本是一定的。

他不知道的是,就在他转身离开会议厅没多久,屏幕上切出了从被害人档案里调来的照片——

正是床头站着的那个女人。

 

 

 

匆匆吃完饭,蓝河窝在办公室里半梦半醒办了几小时公。今天的下饭话题太刺激,同事一律绝口不提,全当是蓝河做的噩梦,打着哈哈过去了。蓝河自己则一副要飞升的表情,眼看要睡着,消失半天的梁易春忽然推门进来,蓝河抬头一看,见梁易春背后跟着张从未见过的面孔。

“叶修同志,”梁易春介绍说,“因违章停车,特前来我局缴纳罚款。”

“就近,银行太远。顺便探望同行们。”叫叶修的男人说。

他叼着根烟站在禁烟标志底下,飒爽点头,大有同志们好同志们辛苦了的派头。

目测是个相当随便的人——从发型到衣着,除了随便之外找不出其他形容词。叶修穿一件灰色衬衫,西装外套搭在肩上,口袋里隐隐鼓起一块。蓝河想,大概是打火机和烟盒。

放街上没啥,但这身打扮放在一大堆制服笔挺的警察里,相当格格不入。

“蓝河同志,”梁易春喊,“过来下!”

三人顶着同事好奇的目光走出办公室,拐进走廊。梁易春做贼也似,左看右看挑了个没人的地方站定。

“行了,”叶修随手把抽完的烟蒂碾进烟缸,“多大事儿啊大春。”

梁易春肃道:当刑警的,严谨点好!又招呼蓝河把吃饭时候那些话跟叶修再说一遍,说是这人懂行,让他给你分析分析。

蓝河哪里见过这种阵仗,局里知道的当是来了个警察,不知道的还当是来了个道士呢。但他天性老实,把事情原原本本说了,连同前后因果一五一十倒个干净。再看叶修,原本漫不经心,一会儿摸下巴一会儿摸眼角,可听到那女人的长相时,小动作也慢了下来。

“她在你床头站了一整晚?”

“是啊,就这么直勾勾看着……”

“那家伙有没有主动跟你说话?”此刻叶修看起来严肃不少,“或者有没有向你暗示什么事?”

蓝河蹙着眉毛想了半天,摇摇头。

“怪了,”叶修说,“小蓝同志,立正!挺胸收腹!”

蓝河简直莫名其妙,还是乖乖照办。只见叶修绕着他走了几圈,老中医似的掰掰他眼皮,又让他伸舌头晾着,半晌,摇摇头:“没啥不正常。”

“你确定?”梁易春追问,“没有任何问题?”

“什么情况都没有,你想我能干啥?”叶修说,“小蓝同志能跑能跳能喘气,就别封建迷信了,等真有事再找我不迟。”

蓝河实在是忍不住了:“您是警察?”

叶修笑笑,从裤兜里摸出烟盒:“啊,跟你一样,警察。”

他随手点上一支,梁易春在旁边补充道:“五局来的。”

五局的?

这下轮到蓝河呆住了。

五局是刑侦局的机构内代号,全称中华人民共和国公安部下属刑事侦查局。具体干些什么、怎么操作,蓝河不清楚,但他知道五局的哥们可比他们地方公安局干警的级别高多了。印象中五局怎么也该是些星目朗眉配枪带章的生猛人物,走成一排能构成TVB截图,像叶修这么吊儿郎当的刑警,蓝河真是第一次看到。

见蓝河瞠目,叶修掏掏耳朵,满脸无所谓:“唔……算是五局好了。实质工作内容有些微出入,见笑见笑。”

梁易春不跟他打马虎眼,劈头盖脸就问了:“叶老哥,这不就是活见鬼呀?你说小蓝……没有印堂发黑吧?”

叶修摆摆手:“大春,电视看多了吧。印堂发黑啊,你当皮下软组织挫伤呀?说上脸就上脸,又不是喝白酒。”

“那他怎么处理?这么晾着?”

“吹吹风又不会干掉,”叶修拍拍蓝河的肩膀,惊险地抖落一小截烟灰,“年轻人,多运动,什么鬼啊怪的保准甩个干净。”

蓝河暗吁一口长气,把心中讶异压下去。叶修这人说话,嬉皮笑脸里带点真刀真枪,孰真孰假实在不好判别。

但他自己都觉得这事情反常——不研究不代表毫无耳闻,鬼压床、站床头之类都市传说,蓝河当然听过不少。他家乡老一辈里有个说法:碰到有人站床头,枕头底下放把剪刀就能赶她走。这类“人”通常是过客,若无冤无缘,下半辈子必不会再上门。

蓝河到现在还记得隔壁老太经常叨叨的一句话:遇着有缘人,死了梦里都能看见脸;没有往来的,相逢对面不相识……

问题就出在这里。蓝河想。

蓝河愿意赌一整个弗洛伊德,他从来没见过那女人。可人是不能梦见自己没见过的东西的,他能在梦里笔直看清对方的脸,算什么事?

越想越毛,蓝河不由得缩了缩脖子,象征性地抖掉那些不存在的让人不舒服的幻觉。

他想得入神,没发现周围两人都看着他,这会儿一抬头,正巧对上叶修那双眼睛。蓝河一怔,茫然道:“怎么了?”

“蓝小同志还是很不放心啊。”叶修假装叹气,把罚单塞进西裤口袋里,“得,大春,可让你捡钱包了。带我去现场看看。”

 

叶修开他那辆违章停放的车,载梁易春和蓝河去了讲解中提及的案发现场。路上梁易春打电话回办公室叫了几个同事同去,顺便给两人说明情况。

这起碎尸案发生在上城区某高档别墅区,被害人王椿华,三十九岁,地方电台女主播,在当地小有名气。王女士结婚十年多,丈夫李皖,两人有一个七岁半的女儿。

“王椿华家是这区一栋独立别墅,相邻一千一百米内有另外两栋独门别墅房。尸体被发现是在四天前,别墅区保安发现她家门没锁,客厅中央有大量血迹,警方赶到后在冰箱里找到了王女士的尸体……残骸。”

“分尸?”

“分尸加烹尸,烹煮后将尸块放在冰箱里保存。”梁易春说,“从现场残留来看,第一案发现场是在一楼,与客厅直接打通的那个开放式餐厅。分尸地点是客厅中央。凶手动作幅度很大,又是在屋子正中央进行分尸,作案后现场非常凌乱……这不是普通能见到的情况。”

“血海深仇啊,”叶修唏嘘,“到底是谁教会那些杀人犯杀完人要烧一烧的?”

“估计报纸上看来的,”梁易春说,“不是常有报道这么写:嫌犯杀人后烹尸,使DNA被完全破坏,警方无法进行DNA鉴定来判别被害人身份。”

“扯,就知道不学好。”

绿灯变红,车在十字路口停下。叶修瞥了眼蓝河手里的现场照片,微微眯起眼。

“现场乱成这样,压根没打理,说明凶手根本没想过要毁灭证据。血迹和指纹没有抹去,对不对?分尸过程也不在便于处理的场所进行,这切口……这么丑的台阶型创伤……锯子?”

“园艺用伐木锯,锯条长270mm。”梁易春苦笑一声,“有些家庭用园艺套装里有。”

“丧心病狂,”叶修批评,“拉低人民生活质量。第一犯罪嫌疑人是谁?”

“被害人丈夫,李皖。”梁易春回答,“能叫他李某吗,我实在不想每次都记住嫌犯的名字。”

把着方向盘,叶修把烟头伸出窗口掸了掸,笑道:“准了。”

 

他们很快抵达目的地。现场有几个警备人员,梁易春打了招呼,带两人来到第一案发现场。别墅是三层独栋式,带地下室。客观来说,第一现场和分尸现场并没有相隔很远,客厅木地板上布满大片大片的干涸血迹,远看形状十分骇人。蓝河恰巧站在背光处,乍一看满眼漆黑,着实恐怖。

这是蓝河毕业后的第一份工作,以前他在别处实习,从没遇见过这么凶神恶煞的案子。大白天,屋里没开灯,侧边窗户的窗帘拉着,整间客厅看起来灰暗不已,有种惊人的压抑感。

就在那一刹,不确定是错觉还是别的什么,蓝河眼前忽然斑驳无比。像是眼花,又像是成桶成桶的油漆泼翻在地,五颜六色夹杂成一片炫目的恍惚。

他感到他目所能及的视野猛然从意识中挣脱出去,擅自上升到一个惊人的高度,离地数十甚至数百米,可以清楚俯瞰这片城市。整个世界漆成灰白黑三色,其余任何鲜艳色彩都如同浮空的气球,在任意空间爆裂开来,涂鸦也似的布满整个立体空间。

无法形容这是怎样的感觉,蓝河甚至不能控制视力。现在,视野中囊括的范围远大于从前,就像抓住他的身躯抛至半空,再定格在那,而那令他恐慌不已——

——他唯一可以察觉并确定的是:自己根本没有睁开眼。

 

叶修沿边缘走了几步,沉思片刻,问梁易春要了相关文件来看。现场勘验检查报告中详细陈述了尸体被发现时的性状,勘验日气温、血液喷射情况和其他细节一一罗列。后头几页分别是物证登记表和尸检报告。尸检报告指出,被害人右锁骨下动静脉破裂,致使失血性休克死亡。

正面斗殴并以刀砍伤吗……叶修摸摸下巴,把手伸进口袋,习惯性地摩挲烟盒。现场不能抽烟,但他不习惯没有尼古丁的思考环境。

叶修正想着要不要出门抽根烟,余光瞥见那个新上任的小警察靠在一旁门边,动作软绵绵的。回头一看,却见蓝河脸色都变了。

要知道蓝河本就不黑,此刻脸色煞白吓人,叶修眼看他抬起手,像是要扶住脑袋,不料一个踉跄失去平衡,就这么向前扑倒下去。

“喂!!”

这一声叫得足够响,令屋子那头几个警务人员猛然回头。叶修飞快朝他奔去,一把拉住蓝河软倒的躯体,只见他面色煞白,额头冷汗涔涔,意识模糊。叶修手指探探蓝河鼻尖,发现蓝河呼吸非常急促,手脚冰冷,躯干却呈现异样的高热。叶修将手挪到蓝河颈侧,仅仅过了一秒,他的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。

“怎么了?”梁易春惊慌失措地奔来,被叶修一把拦住推出去。

“走!”叶修喊道,“叫这屋子所有人出去,回到车上别下来!到外面找块干净空地给我!”

“蓝河?!”梁易春此刻看清倒下的人,惊叫起来,顾不得许多,下意识照叶修的话做了。警务人员不知发生什么就被清了个一干二净,叶修自己把蓝河一把扛起,搬到远处一块空地上,离开别墅有段距离。

被平放在地上的蓝河双目紧闭,眉头蹙起,表情痛苦不已。叶修看了片刻,叹口长气,半蹲下身,神色颇有点复杂。

 

“这种鸟地方……居然有个向导,”男人喃喃自语着,右手覆在蓝河阖拢的双眼上,“算不算捡到宝啊?”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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