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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王方]《家有仙希》7-8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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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

 

方士谦生在一个不太迷信的家庭,家人从没给他算过命。方妈妈认为算命属于揠苗助长,鼓励自然发展。方士谦不负众望,一发展就发展成了职业作家。

大学毕业后,方士谦又写了一本玄幻小说。当时需要命卦方面的专业知识,经人介绍搭上了林杰。那会儿林杰尚未到城北驻扎,还徘徊在西直门一带,方士谦去找他,他全没有一般算命师傅的故弄玄虚,能说的都说了,不能说的也帮着编了几个托辞方便小说拖戏。可以说,方士谦作品的成功背后有林杰一份功劳,两者挽手给封建迷信的神坛添砖加瓦,合作很是愉快。

而方士谦人生的第一次命,自然也是林杰给算的。

“士谦啊,你八字特别重,重如泰山的那种重,”林杰连说带笔画,“请看此盘,你的星座是……”

“扯淡!”方士谦拿瓜子壳丢他,“不说给我算命吗!”

“太专业的内容不好说,转化成比较亲民的说法,”林杰拿粉笔在黑板上画了一幅图,“这个是你的命星,看右下角,巨大的一片亮光,看见没有,看见没有?”粉笔头在那地方点了几下,“你自己想象一个裸眼3D,NASA那种。此处发光,说明你二十来岁有一朵大桃花。但桃花大过一定尺寸就难定性,说是灾也行,是运也行。历史上有一些比较经典的案例可供参考。”

方士谦一听是巨型桃花,有点来劲:“谁?”

林杰悠悠道:“最经典的案例,商纣王。”

方士谦手中杯盖落在桌上:“什么意思?妲己要找我了?”

林杰气特别长,刚把后半句吐出来:“……就是妲己的那朵大桃花。”

方士谦:“说话靠谱点行不行,妲己的命星你都知道?你是姜子牙?”

林杰晃晃手指:“我是怎么知道的你就别管了,反正妲己下凡,摊上纣王这朵桃花,啪唧,事儿就摊这了,你说这是运还是灾?”

方士谦一时无语。

高中时候英语老师拿人类种大米举例,你说rice遇上people,它be grown是幸还是不幸?林杰那问题就有点类似的感觉。

末了,不知该怎么说,只得表态:大桃花要是能有妲己的美貌,我一百个愿意。

很长一段时间里,方士谦忙得发疯,没把这事放心上。今晚做梦想起来,一阵胆颤:今年也是二十来岁,桃花是不是降临了?该不会……就是那个大小眼?

一想到妲己是个大小眼,方士谦蓦地惊醒,出了一身白毛汗。他坐起来揉揉眼睛,揉揉太阳穴,觉得自己离疯不远了。堂堂妲己娘娘,怎么可能是大小眼?自己就不该看飞刀剑写的那个劳什子《穿越之我姐是妲己》。

方士谦缩着手脚,坐在被窝里哼哼:“网文这个东西,有在word里写的,也有在网页框里写的,刘小别那种注水量,恐怕是边写边玩老婆不在家才能玩的游戏……”

旁边一个声音插嘴道:“老婆不在家才能玩的游戏?”

方士谦回头一看,王杰希睡在另外半边被子里,皱着眉看他,右手还比划了一下。

被子缓缓蠕动,从方士谦身上游走,裹回王杰希身侧。

“冷,”王杰希说,“北京今天零下七度。”

 

方士谦给袁柏清打电话。

“荆轲兄弟,你那有空位吗?我来蹭个座。”

袁柏清本月收稿成功,整个人飘飘欲仙,手指在电话线上绕啊绕,语带谄媚:“陛下,什么风把您吹来啦?”

做人,最重要的是不屈的态度,岂能坐以待毙!方士谦眼神决绝地望着镜子,镜中倒映出王杰希的身影,正在用痒痒挠指挥旺财打毛衣。方士谦说:“作家需要灵感,家里闹腾,我找个清净地儿。”

袁柏清挂掉电话,左思右想,打给许斌:“听说方神家里有人了。”

许斌刚从刘小别床上爬起来,搔着满头乱发:“你说啥?方神有人了?怪不得这个月稿子交得勤快,恋爱催人奋进啊。小别你写完了吗?”

刘小别转过头,眼睛通红:“许斌,你替我写行不行?我睡会儿。”

“你开黑时候三天不睡,当我不晓得?咱俩打过,我id叫十八亿少女的梦,”许斌慢吞吞地爬起来穿裤子,“写到哪儿了?妲己是男孩子的事公开了吗?”

刘小别面无表情地回答:“公开了。进展到纣王怒写休书。”

“今天一准写完,”许斌拍拍他,“加油啊,方神都脱团了,你可不能输给他!好好写作才有爱情。”

刘小别饶是累得神志不清,也被这个八卦惊醒了,三下五除二发到微信群里:方士谦外边有人啦!

同学邹远迅速回复:什么样的人啊?

刘小别想打“妲己更新完我去问问”,才打了两个字就被许斌没收了手机。可怜邹远,对着“妲己”一说苦思冥想了整整一上午。

下午三点,许斌收齐稿子回到编辑部,进门便见方士谦坐在靠窗那张空桌后边,一台macbook,一杯星巴克,氛围相当小资。心情不错,还主动跟许斌打招呼:“战况良好?”

“良好。”许斌比出拇指。收稿时候他是磨王,被拖稿时就变成魔王。刘小别要是交不出东西,下回被睡的很难说是床还是什么。多亏刘小别第六感发达,察觉危机,手速爆棚,一天里硬是写了两万五千字。于是这一回说道:小狐狸年方二千八,正青春被道士捉去献于姬发,他本是男儿郎,又不是女儿身,为何罗裙仙裳,一穿三世?

编辑部最小的实习生叫高英杰,追这篇文很久了,看得花容失色,声音里压不住的惊愕:“妲己……是男的?!怎么会这样,那纣王……”

高英杰想问纣王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,背后方士谦突然一阵猛咳,显然是被咖啡呛了。

“方神慢点儿,”袁柏清给他倒茶,“又不赶稿,喝那么多咖啡伤身啊,你家那口子会心疼的。”

方士谦的茶杯拿起又放下,双目圆睁:“我家那口子?我怎么不知道有这号人?”

“你不是说家里不太平么?”袁柏清含蓄地帮助回忆,“我们都猜你那是……那个什么嘛。”

方士谦脑子转了一圈,总算反应过来袁柏清误会很大,摆手道:“哪儿能啊,我家住的是个男人,前一阵刚来的。”

说着有些心虚,打算把王杰希给他当枪手的事说出来,话到嘴边又略有犹豫,怕说了让人鄙视:敢情真起用了枪手。

踌躇再三,选择虚与委蛇。

“这个,打枪这个事情不知道你有没有研究,”方士谦光顾着四处看风景,没注意到袁柏清表情变化,“就是那个……你知道吧,有时候打枪也不是自愿……”

袁柏清一双眼越瞪越大,不等开口,编辑部门铃骤响。

高英杰开门一看,门外站着一个西装男,左眼比右眼稍大些,手里提着两个纸袋。

“士谦在吗?”王杰希问,“我来接他。”

方士谦贵为一尊蹭座位的菩萨,断不会去开门,自然也猜不到门后是那冤家。眼看众人簇拥着他命中的大桃花走来,险些昏迷。

王杰希来到桌前,又摆出那副知书达理的表情,温柔得毫无破绽:“回家了。”

虽然知道是忽悠,但王杰希一做这个表情,方士谦就特别没办法,不知是中了什么魔障,真的起身收拾电脑。

许斌刚好在一旁给刘小别打电话。万籁俱静,只剩下他球迷般的呼喊:“别啊,稿子我看了,特别感人真的,妲己怎么就能是个男人呢?太TM感人了,你真棒!”



8

 

前几天,王杰希站在浴室外边敲门,口气冷淡:“方士谦,你爱上我了吗?”

方士谦冲着满头泡沫:“没有,滚蛋,死给!”

最近,王杰希靠在书架边上翻看冬虫夏草写的《北三环识魔录》,口气随和:“士谦啊,你爱上我了吗?”

方士谦依然死鸭子嘴硬,态度却好了很多:“还没有,这事急不得,你先睡吧。”

王杰希没说话,走到他身边坐下,伸手摸他脖子。

方士谦到底是个处男,看着人高马大,脖子一落人手,即刻缩成一个团子。王杰希被他逗笑了,吩咐道:“放松。”

肩部肌肉一松开,就有两只温暖的手贴上来,恰到好处地揉捏。方士谦爽得惨叫两声,不能自已地呼喊:“好好好,再来,就是这边,哎对下面点!”

手机立刻嗡嗡震动,吴雪峰发来一条微信:“LGBT人群需要适当低调。”

方士谦脸皮有点薄,尴尬地丢开手机。王杰希瞥他一眼,淡淡道:“什么时候才能爱上我?”

“咱俩不够熟啊,而且我还在考虑要不要变弯,本来是直的,”方士谦话出口才觉不好,什么叫本来?“那什么,也有可能配对不成功,你别难过,强扭的瓜不甜……”

王杰希没接话,过了一会儿,问他:“好点没?”

方士谦一个劲哼哼:“大仙好大仙,腰上再来两下。”

王杰希给他揉完,捏猫一样捏着方士谦脖子,把他扯向自己。

两个一米八几的男人在沙发上叠成一摞,王杰希抱着方士谦的腰,温柔地威吓:“时间不够了。如果明早之前你不爱上我,就会发生很恐怖的事。”

大半夜,方士谦的情感马达突然工作,脑内拍电影似的过了一遍,自信地笑道:“又想欲擒故纵?少来,爷爷我不吃这套。”两手撑在王杰希腹部,俯视着他,“要别人爱你就别整那么多幺蛾子,正正经经讨我喜欢不行吗?”

又拍拍王杰希脸颊:“你不说话的时候看着还不错啊。”

王杰希略一沉思:“网文里怎么用台词表现男主人公剧烈的情感波幅?比如说,惊讶又震怒又惊喜。”

方士谦条件反射,秒答:“女人,你已经成功引起我的注意。”

说完,自己也十分羞耻,一骨碌爬起来回了自己房间。

王杰希在沙发上躺了半天,感慨万千:这个方士谦,胆子是真肥,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。

 

方士谦有个坏毛病,冬天睡觉爱把脸缩进被窝。很不好,容易缺氧,但他改不掉。这晚也这么干了,不出所料,吸入二氧化碳过多,做了一宿奇怪的梦。

梦有点复古,方士谦觉得自己像个地主阶层,住一间豪华庄子,宽阔的院子里只晒了一张宣纸。宣纸有几米宽,他一个人在上头涂涂画画,左写:立荫为盖,右写:扬善赐福,毛笔字写得格外溜。

正忙着,突然有人来了,又是王杰希,穿得跟个道士一样,开口就问:“方枢机,又在折腾哪个皇帝?”

方士谦听见自己冷哼一声:“王璇玑,你一个不干活儿的来我这儿帮倒忙?”

王杰希凑过来看了两眼,连连摇头:“这个不用续了,白费功夫。”

方士谦不服,指着纸上名字:“你说说,他做皇帝不靠谱,写诗还不靠谱吗?人才,可以续一会儿,死了遭罪。”

王杰希反问:“死了怎么就是遭罪?人死入地府,奖罚两清送入五道轮回,去得早投胎也早。这么个境遇,你让他活着才是遭罪。”

方士谦手里的笔停在半空,许久,往边上一扔,笔摇摇晃晃飞回笔筒。“困了,星君请回吧,今儿个没茶给你喝。”

王杰希背手而立,油盐不进的模样与现在如出一辙:“比试一事原是方枢机主动提起,这般回避,甚么道理?”袖子一甩,很是仙风道骨,“贤兄心高气傲,输不起也可以理解。”

方士谦虽不明白在闹什么,听那口气就有一股无名火自心头起,果然,身体的主人也啐道:“你一个毛头小仙,才担了几年职?这么跟我说话,别忘了你还得叫我一声前辈!”

王杰希见他真不高兴,微微笑着,客气地喊了声“前辈”。

普普通通两个字,着魔一样顺耳。方士谦只觉通体舒畅,几天积压的怨气瞬间消散。

醒来时才刚九点,伸手一摸,嘴角还带着嘚瑟的微笑。

“王杰希,”方士谦起身光着脚满屋子找,想教唆这个王杰希也喊一声前辈来听,“王杰希?人呢?”

平日八点就起的王杰希居然不见人影,方士谦猜他去买早饭了,钻回被窝好整以暇地等。等来等去,回笼觉没睡成,王杰希也迟迟不回。方士谦耐着性子闷到下午两点,终于感到事情不妙。

好端端一个人,买早饭买丢了,说出去谁信?方士谦嘴上骂着,手忙脚乱套好衣服去车库开他那辆宝马,快马加鞭直奔菜场。途径几家早餐铺,也一一问了,都说没来过。

一个大妈对王杰希印象颇深,给方士谦详细复述:“他几乎天天都来啊,买三两水煎包,还有两碗甜浆,上回忘了加糖,走出老远还回来换,这么讲究,是给爱人买的吧。”

方士谦听得尴尬,又去别处找过,均无下文。

平时从不觉得北京有这么大,一个人往里一钻,眨眼的功夫就丢了。方士谦握着方向盘想:这叫什么事儿,来得莫名其妙,走也该莫名其妙才对。说到底他是我什么人呐,轮得到我心烦?

然而双手双脚不受控制,把车开去了城北。

上午十点半,林杰提着笼子在店门外逗鸟,老远瞧见方士谦的宝马靠过来,笑道:“大清早的,蓬荜生辉啊。”

方士谦额头上全是汗,自己却没发现,拉着林杰朝屋里走:“我家那个神仙丢了,你给我算算他去哪儿了行么?”

林杰眯起眼:“上回你想撵他走,这不就走了?一准是我那符管用。”

方士谦没好气道:“得了!那符屁用没有,还让人反将一军,他根本不是什么黄鼠狼精。”说着心中一动,忙道:“你给看看,他到底是什么神仙?该不是……该不是我不喜欢他,他就真出事了吧?”

方士谦一个文艺工作者,说话素来有条有理,今天真急昏了,前因后果都没说清。上一回在这儿,他对王杰希知之甚少,充其量当他是来路不明的江湖骗子,几日不见,竹筒倒豆子把老底全交代了,真真是中邪。

林杰原本不怎么在意,听见命星、考核、王璇玑几个关键词,表情有所动摇,摸出罗盘匆匆占了一卦。

方士谦七窍不通,蹲在边上看热闹,只看见林杰面色白了又青,青了又黑,连忙问他:“算出来了?”

林杰长叹一声,摸出粉笔在黑板上画了一片星图,方士谦连连摇头,表示看不懂,林杰把那图擦掉,又画了一把勺子。

勺子甫一成型,立刻活物一般旋转,三圈过后勺柄朝向西南。

林杰拿出地图对照罗盘,惊讶道:“这位置,不就是你们小区?他没走啊。”

方士谦彻底看不懂了:“到底什么情况?你画个勺?”

林杰叹道:“早跟你说了二十来岁有一大桃花,谁晓得摊上这么个主儿。你自己去找他吧,问问人家愿不愿意告诉你名号。我要替他说了,保不准折寿五十年。”

方士谦吓了一跳:“这么厉害?!”

“可不是,你招个阎罗王也不能比这更惨了。”

方士谦知道林杰不会骗自己,头皮一阵发麻。按理说他是个怕麻烦的人,此刻却顾不得许多,开车直奔家里。

林杰瞧那样子,知道方士谦这回是真操心,关心则乱,多半要栽了。

天机这玩意,林杰说不得,罗盘却列得。他手指都没动一根,粉笔已经飞起来,在黑板上哒哒哒地书写。

林杰边看边摇头,感慨万千地想:能把王杰希这等人物招来,方士谦上辈子一定不是省油的灯。

林杰在这头窥视天机,那头方士谦已经杀了回马枪,在小区里四处寻找。

吴雪峰恰好在遛旺财,见他过来,喜道:“老方!帮我个忙,把那个鹦鹉逮下来好不好?旺财在这坐了一小时,被那鸟魔障了。”

方士谦抬头看去,一只金刚鹦鹉稳稳地坐在枝头,羽毛是如茵的浓绿,翅尖尾翎泛成金色。两只鸟眼一大一小,正盯着自己。

“……王杰希?”

 

城北,林杰的粉笔写完最后一笔,安静地躺回槽里。

黑板上龙飞凤舞地写道:

王杰希,字璇玑,号北斗七元星君。以枢为天,璇为地,玑为人,权为时,衡为音,阳为律,光为星;解三灾四杀五行六害七伤八难九星厄,天之侯王也,主制万二千神,持人命籍。




待续



谜底揭晓,猜对没有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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